《年齡》三傳通讀進門之隱公九年
作者:三純齋主人
來源:“三純齋包養故事”微信公眾號
時間: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蒲月十七日丁巳
耶穌2024年6月22日
[年齡]九年,春,天王(子)使南季來聘。
三月癸酉,年夜雨,震電。庚辰,年夜雨雪。
俠(挾)卒。
夏,城郎。
秋,七月。
冬,公包養一個月價錢會齊侯于防(邴)。
魯隱公九年,公元前714年。
春季,《年齡》記錄了三件事。第一件,是“九年,春,天王(子)使南季來聘。”《榖梁傳》和《公羊傳》引述《年齡》時這里都是“天王”,《左傳》是“皇帝”。春天,王室派出了一位被《年齡》稱為“南季”的使者來魯國聘問。
《公羊傳》未長期包養關注此事,《榖梁傳》注釋了一下:
南,氏姓也。季,字也。聘,問也。聘諸侯,非正也。
使者的氏為南(注:姓是什么沒注解,按南姓來源推測,有能夠是姒姓),字季。聘,是聘問的意思。(周皇帝)聘問諸侯,這分歧禮制。
《榖梁傳》為何此處會有“聘諸侯,非正也”一說,令人有點摸不著頭腦。因為周皇帝派使者來聘問是有先例的,比包養網比較來一次就是魯隱公七年“天王使凡伯來聘。”
春季,《年齡》記錄的第二件事,是“三月癸酉,年夜雨,震電。庚辰,年夜雨雪。”這里的“雨雪”,不是雨夾雪的意思,雨做動詞講,意思是從天上下降(像下雨一樣),漢樂府有名的《上邪》一詩里有“冬雷震震夏雨雪”,跟《年齡》此處的“雨雪”一個意思。包養ptt
《公羊傳》針對“癸酉,年夜雨震電”,解讀說:
何故書?記異也。何異爾?不時也。
針對“庚辰年夜雨雪”,解讀如下:
何故書?記異也。何異爾?俶(chù)甚也。
俶和甚,都表現很是的意思。又是下年夜雨,又是打雷閃電,之所以記錄下來,是因為異常。為何說異常?是因為這些現包養心得象出現在了不應該出現的季節(注:因為打雷閃電普通是夏日)。庚辰下年夜雪為何記錄下來?因為比較奇異,雪特包養俱樂部別年夜。
《榖梁傳》和《公羊傳》的意思年夜致差未幾:
震,雷也。電,霆也。志疏數也。八日之間,再有年夜變,陰陽錯行,故謹而日之也。雨月,志正也。
意思說,打雷為震(注:這是側重聽覺角度),閃電為霆(注:這是側重包養平台視覺角度)。疏數,疏是稀少,數是密集。這兩條記錄(之所以記載具體每日天期)是為了說今天災異象的間隔時間(注:癸酉、甲戌、乙亥、丙子、丁包養故事丑、戊寅、己卯、庚辰)。前后八天時間里,連續出現年夜的災變,陰陽錯行,是以夫子穩重地記錄下包養感情來。下年夜雨,記載明白月份是正確的。
春季,《年齡》記錄的第三件事是“俠(挾)卒。”逝者的名,《榖梁傳》和《公羊傳》都是“俠”,《左傳》是“挾”。
《公羊傳》簡單解釋了一下這個人的成分:
俠者何?吾年夜夫之未命者也。
俠,按成分應該是我們魯國的年夜夫,但這時候還沒有遭到國君正式賜冊封位。
《榖梁傳》基礎也持這個意思:
俠者,所俠也。弗年夜夫者,隱不爵年夜夫也。隱之不爵年夜夫,何也?曰:不成為君也。
俠,就是所俠(注:按之前《公羊傳》解釋“無駭卒”時說無駭就是展無駭,展是無駭的氏,則所應該是俠的氏)。不說他是年夜夫,是因為魯隱公沒有正式賜封他包養意思為年夜夫。魯隱公之所以沒有賜封他為年夜夫,是因為魯隱公不認為本身是君主(所以沒有這個權利)。
這位事實上的魯國年夜夫,似乎并不那么著名,僅在此處出現了一下。
《左傳》春季的記錄如下:
九年,春,王三月,癸酉,年夜雨霖以震,書始也;庚辰,年夜雨雪,亦如之。書時掉也。凡雨自三日以往為霖,高山尺為年夜雪。
魯隱公九年春天,三月癸酉日開始,連著下年夜雨并伴隨著打雷閃電,《年齡》記載的癸酉日,是年夜暴雨連著開始的每日天期。庚辰開始連著下年夜雪,也只記載了開始的那天。之所以記載,是因為這些天氣都不是這個時候應該出現的(注:掉時,指天氣與季節不符)。假如雨連著下三天以上稱為“霖”,高山上積雪超過一尺稱為“年夜雪”。
綜合三傳的解讀來看,這年三月,天氣確實有點變態——只是不了解又預示著什么呢?
夏日,《年齡》獨一記錄是“夏,城郎。”魯隱公元年四月,《左傳》記錄說“夏四月,費伯帥師城郎。不書,非公命也。”但這次《年齡》卻記載了下來,說明應該是尊奉魯隱公號令做的。
《榖梁傳》和《公羊傳》未關注此事。可是結合後面“夏,城中丘”的解釋,則這條記錄還有另一層可以解讀的含義:這件事做的不是時候,炎天農忙不是修城的季節。《左傳》就是這觀點:
夏,城郎,書,不時也。
春季,《年齡》的記錄更簡單,“秋,七月。包養網VIP”《左傳》和《公羊傳》對這條都沒關注,《榖梁傳》提了一句:
無事焉,何故書?不遺時也。
一年有四時,不克不及因為這個季度沒有年夜事就遺忘了這個季度。
夏季,《年齡》的記錄是“冬,公會齊侯于防(邴)。”雙方會面的處所,《左傳》和《榖梁傳》援用《年齡》時寫作“防”,《公羊傳》寫作“邴”。假如是防,杜預考證說在“瑯琊華縣東南”,年夜致就是明天的山東費縣東南;假如是邴,則就是此前鄭國拿來置換許田之地。
包養ptt《公羊傳》對此沒關注,《榖梁傳》提了一句:
會者,外包養管道主焉爾。
言包養網心得下之意這次會面,是齊僖公主動發起的。
齊、魯之間比來幾年一向堅持著較高包養dcard頻次的溝通。這次雙方國君會面的緣由還得在《左傳》里找。《左傳》對這一年后半年的工作記錄如下:
宋公不王,鄭伯為王左卿士,以王命討之。伐宋。宋以進郛之役怨公甜心花園,不告命。公怒,絕宋使。秋,鄭人以王命來包養一個月告伐宋。冬,公會齊侯于防,謀伐宋也。
北戎侵鄭,鄭伯御sd包養之,患戎師,曰:“彼徒,我車,懼其侵軼我也。”令郎突曰:“使勇而包養妹無剛者,嘗寇而速往之。君為三覆以待之。戎輕而不整,貪而無親;勝不相讓,敗不相救。先者見獲,必務進;進而遇覆,必速奔。后者不救,則無繼矣。乃可以逞。”從之。戎人之前遇覆者奔,祝聃逐之,衷戎師,前后擊之,盡殪(yì)。戎師年夜奔。十一月,甲寅,鄭人年夜敗戎師。
第一段交接了魯隱公與齊僖公會面的年夜佈景。不王,即不把周王當周王尊敬對待——也許就是沒有按規定往朝覲周王。此處鄭莊公的王室職務發生了變化,是左卿氏——可以推測出來虢公包養合約忌父應該是右卿士,這是王室分權的結果。這段記錄意思說,宋殤公沒有依照規定的禮節對待周桓王,周桓王很生氣,鄭莊公就以周桓王的名義往討伐宋國。宋國因為此前鄭國的進郛之役魯國沒有救濟而生氣,所以這次也沒有派人來告訴魯國。魯隱公很生氣,一怒之下斷絕了和宋國的關系。春季,鄭國派使者來,以周桓王的名義告訴要討伐宋國。夏季,魯隱公和齊僖公在防會面,討論攻擊宋國的事。
原來這般……話說鄭、齊、魯、衛、宋、陳幾國,這才搞好關系沒幾天,說翻臉就翻臉啊。
我覺得十有八九,這次王師伐宋背后還是鄭莊公在搗鬼。鄭莊公這幾年費盡心機崩潰反鄭聯盟,安頓好齊、魯、衛、陳,跟王室概況上關系獲得緩和,為的是什么?宋國沒有想過長葛好吞難消化嗎?這下鄭國忽然翻臉,名義上是宋公不王,誰敢說這不是鄭莊公挾周桓王以令諸侯?這是假周王室之公濟鄭國之私。只不過此一時彼一時,鄭宋之間攻守易勢。
所以,這次齊、魯會盟,討論的就是若何對付宋國,在這件事上雙方要達成分歧意見,畢竟,魯國已經再次跟宋國翻臉,但齊國名義上還是宋國的盟友——當然,事實上也是鄭國的盟友。魯國這次毫無疑問徹底站在了鄭國這邊——不說魯、宋兩國私怨,畢竟,鄭莊公打的是“以王命討之”的旗號,道義上先占包養行情了上風。
但此時鄭國也不是一點麻煩都沒有,第二段記甜心寶貝包養網錄就是講述此事。北戎,大要是活動在鄭國不遠處的戎人部落。令郎突,是鄭莊公的兒子,后來也做了國君史稱鄭厲公。軼,是突擊的意思。覆,是伏擊、襲擊的意包養犯法嗎思,這里是伏兵的意思。衷,做動詞,從中截斷,引申為包圍的意思。殪,是殺逝世、殲滅的意思。這段記錄里還出現一個人物祝聃,是鄭國的將領,記住這個人,他后面還會出現,做了一件很知名的工作,等看到了再細說。
第二段意思說,北戎侵犯鄭國,鄭莊公帥軍隊抵御,包養管道可是很擔憂戎人,說:“他們重要是步卒我們重要是戰車,萬一他們突襲我們就麻煩了。”令郎突獻計說:“派一隊英勇但不剛毅的人往迎敵,一接觸對方就敏捷敗走包養軟體。國君您潛伏下三批伏兵。戎人輕敵,隊伍渙散不整,貪得無厭而不團結。打勝仗的時候(面對戰利品)互不相讓,打敗仗的時候彼此不彼此救濟。跑在後面的人看到有戰利品必定冒進,冒進碰到伏擊必定拼命逃跑。后面的人不往救助他們,戎人就不會再有后援了。這樣就必定能勝利。”鄭莊公聽從了他的建議。公然,戎人的先遣部隊碰到伏擊后開始逃跑,祝聃帥兵追殺,截斷了戎人部隊之間的聯系,鄭國軍隊前后夾擊,殲滅了戎人,戎人爭相逃命。十一月甲包養甜心網寅包養情婦,鄭人打敗戎人。
看得出,令郎突還包養app是相當有才能的,剖析敵情頭頭是道,制訂計劃切實可行,戰爭的結果也印證了他的預見,鄭莊公的這個兒子確實不簡單。
魯隱公九年就此結束,這一年,隱忍許久的鄭莊公終于開始反擊報復,而他起首報復的對象,就是宋國——畢竟,他手里有令郎馮這樣一枚主要的棋子,而這個人,理論上是完整可以代替宋殤公的,一旦成為現實,那么宋國就徹底成了鄭國的鐵桿小弟——至于事態能否這般發展,我們拭目以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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